第四章｜关系开始有了不一样的重量 (第1/1页)

    那天早上七点半，江郁音提着电脑包走出家门时，天空还没全亮。她穿着一件米白sE薄风衣，脚步有些快，心跳也有点紊乱。

    不是因为要出差，也不是因为业主难Ga0。

    而是因为，她知道今天要和林遇安单独一整天。

    不是在办公室那种礼貌的距离，也不是会议桌上的有限时间，而是在车上、在业主现场、在路途中、在回来的h昏里，一整天无所回避的靠近。

    下楼时，她看见他已经站在大楼口。

    他今天穿的是一件墨蓝sE风衣，里头是浅灰衬衫，站姿笔直，手cHa在口袋，侧脸轮廓被清晨的光晕g勒出轮廓。像她记忆里，那个总是b她早到十分钟、站在校门口等她的男孩。

    她脚步慢了下来。

    「早。」她主动开口。

    他转头看她，轻轻点了点头，「早。」

    那一瞬间的目光对视，很淡，却安静得像尘封的记忆被重新揭开。

    车子开上国道时，两人沉默了许久。

    车内只剩音响传出的音乐，是复古老歌，旋律舒缓。

    她戴着耳机，侧脸靠着车窗，一边看着外面，一边无意识地用指尖敲节拍。

    他忽然说：「你习惯右边窗。」

    她一怔，转头看他。

    「以前也是，每次搭车你都坐右边。」他语气平静，「说这样太yAnb较不晒。」

    「你记得真清楚。」

    「你说过的话，我记得的b你想像得多。」

    她没有再说什麽，只是轻声道：「那你记得我等了你整整一个暑假吗？」

    车内沉默。

    过了一会，他转过脸，看着她。

    「我知道你会等，所以才以为可以慢一点走过去。那时我不明白，有些等待是会耗尽的。」

    业主是个利落强势的nV企业家，现场要求频繁修改。郁音原本已经练就应对自如的应对术，但面对临时变动，还是有些措手不及。

    是林遇安替她接过了难题。

    他用一贯不愠不火的口气补上结构补充说明，又淡淡抛出两个替代方案，让整场原本剑拔弩张的提案瞬间顺利许多。

    她看着他的侧脸，忽然想起很多年前的课堂报告，他总是在她快说不下去时，用一个眼神、一个字顶住场面。

    那时候她就觉得

    「有林遇安在，好像就不太会怕什麽了。」

    散会时，业主笑着对他们说：「你们两个很搭，像合作过很久。」

    郁音正想开口澄清，就听见他说：「我们认识十几年了。」

    她抬头，对上他的眼。

    他语气淡得像聊天，眼神却有一种久违的坦白与柔软。

    回程时，天空慢慢转暗，夕yAn从远方落下。

    她靠在副驾座椅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他将车窗稍微拉上，把冷气调小，再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轻轻盖在她肩上。

    她微微动了动，像是感觉到了，却没醒。

    他看着她，静静开车，什麽也没说。

    她醒来时，车刚好开进公司停车场。

    她r0u了r0u眼睛，看见外套，微愣。

    「你盖的？」

    他点头，「怕你着凉。」

    她没说话，只是低声道：「谢谢。」

    他看了她一眼，语气平静：「你睡着的时候……叫了我的名字。」

    她瞬间瞪大眼，脸红得几乎可以煮熟一杯咖啡。

    「我说什麽了？」

    他没笑，只是淡淡回道：「就叫了我一声，声音很轻，但我听见了。」

    她低下头，咬着唇，小声说：「那是梦。」

    「梦里还会想起我？」他问。

    她没回答，但耳根红得明显。

    下班後，她原本打算直接回家，却收到他发来的讯息：

    【一起吃晚餐吗？我知道附近有家不错的店。】

    她盯着萤幕看了很久，终於打下：

    【好。】

    那是一家藏在老街巷弄的义式小馆，灯光昏h，装潢怀旧。

    她点了焗烤海鲜饭，他点了红酒牛r0U炖饭，外加一壶热茶。

    他们聊着公司琐事、业主的喜好、也聊到了过去。

    「你知道吗？」她看着桌上的杯子，语气很轻，「你当年不说话那次，是我人生第一次觉得自己可能真的不够好。」

    林遇安垂下眼，沉默了几秒。

    「不是你不够好，是我不够确定自己值得你那麽好。」

    她抬头，眼神有些泛cHa0。

    「那你现在呢？」她问，「你现在还不确定吗？」

    他看着她，眼神很静。

    「现在我知道，我要错过你第二次，真的会後悔一辈子。」

    那一晚他没有牵她的手，也没有说「重新开始」这种话。

    但她知道，他们之间有什麽东西正在悄悄变化。

    不是怀念，不是补偿，也不是旧情复燃那麽简单。

    是彼此走过了很多年、很多人、很多段路之後，依然会在最平凡的日常里，停下脚步看见对方

    然後说：「我还在。」

    章尾话

    「我们终於走到一个位置，可以坦白那些错过，也可以勇敢说出还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