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比我想得要纯 (第1/1页)

    戚在野受不了如此近距离地对视，他忍不住挠挠脸颊，移开视线。

    “你不要看我。”他说。

    “你还看！”他瞪。

    “哦。”祝鹤揉揉鼻子，莫名局促，不过对面那人也没好到哪去，捏着红红的耳朵原地发愣，大概想不通脸怎么会红。

    “你真是比想象得要……纯。”最后一个字轻音，祝鹤自己都没听见，“怪不得兰越景那么喜欢招惹你。”

    “他已经不喜欢招惹我了。”对于初恋，戚在野早已释然。

    “接受得还挺快，不像以前那个。”祝鹤回想道，“兰越景先前玩过一个alpha，分手时闹了好大一场。那会他马上订婚，alpha接受不了，又是在兰越景面前哭，又是去霍仲希跟前闹。我霍叔豁达啊，一点没跟他计较，还派人送他回家。”

    “那景哥是什么反应？”

    “看热闹呗，他本来就不想结婚，巴不得这事闹得越大越好。”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跟躲床底下听来的一样。”戚在野吐槽，两人沿路继续前行。

    “人家传的呗。”

    不过戚在野也疑惑，“你觉不觉得他们的婚姻有点奇怪？”

    “你指的开放婚姻？”祝鹤对此早习以为常，“其实挺普遍的，你不知道而已。正常的婚姻也有，比如方十里他爸妈，出了名的恩爱。”

    戚在野一怔，“噢，这样。”

    “景—哥—”祝鹤懒懒地拖长语调，“嗒嗒”踩着小水坑，“你还真是对他念念不忘。”

    戚在野懒得搭理，祝鹤就拱拱他肩，“我有点好奇，他怎么追到你的？你看上去油盐不进的样子，不过不说我也知道，砸钱呗，再不然就是送点心、送花，走攻心路线。”祝鹤啧啧摇头，“没创意。”

    “那说说你的创意。”

    祝鹤骄傲，“从来都是别人追我。”

    戚在野激他，“噢，你不会，你更没创意。”

    “我会！一般人还真招架不住。”

    两人来回来去拌嘴，话音被雨声掩盖，两旁的构树、香樟树胡乱生长，沿着路蜿蜒到尽头。

    “嘎！”

    一只不知从哪钻出来的鹅，扑棱着翅膀从两人中间飞过，各扇一耳光后径直飞远去，余下几根白色羽毛在空中飞旋。

    戚在野左脸被大鹅的羽尖划破，用袖口一抹，果然出血了。

    祝鹤吃痛咒骂，不料离去的大鹅听见动静，抻长脖子又返回来。二人见状忙后退数步，都想往对方身后躲，结果脚绊脚，齐齐翻入一条泥做的垄沟。

    大鹅像个得胜将军，在岸边嘎嘎示威。

    祝鹤的赛车服防水，加上有戚在野做rou垫，倒也不算狼狈。戚在野就惨了，外套被烂树枝勾破，衣服面料吸饱水，把他身子沉重地往泥里拖。

    祝鹤放肆大笑，“狗都不怕，你怕鹅？”他好心拉人起来，结果对方像摔傻了，既不动弹也不说话，直愣愣望向天空。

    “看什么这么好看？”祝鹤也跟着看过去，“没见过太阳雨？”

    落日余晖从云层迸出，打亮一半天空，另一半笼在阴云里，如笼着朦胧的青纱，斜斜飘下雨丝。

    “来上城区的这些年，我从不知道东辅路有那么美的一片海，也从没像这样抬头去看一半晴、一半阴的天。”

    “那你一直在看什么？”

    戚在野眨眨眼，有雨水落进眼睛里，“总是低着头做事，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那你有没有看过自己？”祝鹤将人从泥里拖拽起，结果一个重心不稳，两人又双双往反方向跌去，只是这次，祝鹤被垫在了下面。

    “你说照镜子吗？”戚在野问。

    “我不是这个意思，算了，你这么理解也行。”祝鹤轻咳，“你先起来，我有点不太好。”

    其实戚在野已经感觉到屁股下那一坨yingying的rou，不过他没有起来，“你怎么总是想上我？”

    祝鹤纠正，“没有总。”

    “但你总对我硬，上次，这次。”

    祝鹤没皮没脸，“就想上你怎么了？那天你一走，我就在你睡过的地方撸，一想到你哭的样子，jiba就跟要爆炸一样。不许笑，这荒郊野外的，小心我jianian你屁股，jianian完屁股再jianian嘴，让你喊也喊不出来！”

    “你打不过我的。”戚在野自信地笑。

    祝鹤也笑了，“那怎么说，给不给上？”

    “我想先试试你‘让人招架不住’的追求，其他的再说。”戚在野把他拉起来，两人爬上垄沟重回路面。

    “这么有仪式感？”祝鹤露出跃跃欲试的表情，“行啊，我现在就追。这儿没什么好玩的，我们去机场，手机关机，去一个谁也打搅不到的地方！”

    “你说他可能遇害了是什么意思？”方时幸来回在房间里踱步，焦躁的情绪让她几次点不着烟头，“黑羊逃了，方堃kun一声，你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吗？我让你派人保护他，人呢？”

    “不一定是出意外，只是暂时找不到人。”方堃在电话对面强调，“他警惕性很强，几次把老李甩开，最后一次见到他是在东辅山那边，老李在路边捡到他破损的外套，袖口有血迹。”

    方时幸扶额闭眼，调整情绪，“你见过他了吗？”

    “照片里见过。”

    “如何？”

    “戒备心强，也不爱笑，撇除血缘关系，是不讨喜的那类晚辈。”

    “方堃，”方时幸打断道，“你斟酌用词，他好歹是你……”

    “他和你很像，也包括“不讨喜”。你总说时间过得太快，快想不起以前的模样，时幸，他身上有你过去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