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习惯、秘密和约定 (第1/2页)

    她最近JiNg神似乎不太好。

    从他的角度看，能觑见背对着他的nV孩。那一头黑sE渐变的发似乎久未打理，紫sE的发尾毛躁的翘起、有些凌乱的披在肩上。

    是因为咲前辈不在的原因吗？对於极度依赖姊姊的她来说，咲前辈闭关这几天格外的漫长吧。菊地原收回打量七海的视线，接过歌川递来的热茶抿了口，低头继续滑自己的手机。

    一则则新闻被他随意的扫过一眼後消失在萤幕范围中，那些子虚乌有、且空x来风的八卦不值得关注。

    无来由的烦躁涌上心头，手机萤幕暗下。

    算了，关他什麽事。

    她也不是他的什麽人……

    是了，她的心情与他毫无关系，对他来说七海并不是他生活中必须的一部分，他们之间的关联不过是模拟战的对手，同为BORDER、以及大规模侵攻战时的同伴，并非挚友或者搭档。

    仅此而已……吗。

    他想起他们第一次的模拟战，最後nV孩对他投予认同的眼神。

    他想起大规模侵攻时，她拔高嗓音对他喊出的那一句警示。

    他想起了他们每一次的切磋，突然发觉自己从一开始的被迫接受变成了习以为常，他的态度是从何时开始转变？又是为何他会一次又一次的接受她的邀请？

    这样一来一往……彷佛他们是再普通不过的……

    难以理解。

    唯一能知道的、也很不想承认的一点……就是和她切磋，已经成为他的习惯了。

    当习惯被迫改变时，人都会感到不习惯、进而产生烦躁等情绪，这样一来便解释得通了。

    ……这个习惯究竟是好是坏。

    她今天似乎也无JiNg打采的。

    nV孩今天穿了一袭黑sE的连身裙，将半长发盘在脑後，挽了个优雅的髻，与平时的她大相迳庭。

    「……早上好。」

    「早上好，七海。」歌川回以nV孩一个亲切的微笑。

    「早安，瑄柔。」三上道。

    「嗯。」菊地原应了声。

    向七海那瞥了一眼，暗暗思索着。

    他记得咲前辈曾不经意地提起过，她不喜欢穿裙子？

    「歌步，今天姊姊一样在研究室对吧？」七海问道。

    「嗯，不过风间先生今天应该会顺便去把咲前辈拖出来的喔。毕竟咲前辈这次待得实在是太久了呢。」三上耸肩笑了笑，和歌川交换一个无奈的眼神。

    「这样啊……那我外出一会儿，请你们帮我转告姊姊……前提是jiejie会乖乖从研究室出来。」

    目送着七海走出作战室，菊地原总觉得她今天不太对劲。

    除了衣着打扮，她方才的神情也不太对劲。

    低垂眼眸……像是在遮掩什麽情绪。

    她的声音，听起来也不太对。

    「嗯？菊地原，你要去哪？」歌川见少年从沙发上起身，出声询问。

    「……出门晃晃。」少年抓上外套，留给歌川一个潇洒的背影便从作战室跑出。

    七海还没走远。

    菊地原刚走出基地便远远看见了七海的身影，黑sE的裙摆在白日光景中格外惹眼。

    这是要去哪？一面思考着，他发现自己早已迈开步伐。

    他和她隔了很远一段距离，菊地原有自信自己不被七海发现。

    她的步伐b以往来得要慢。菊地原心想。

    似乎是往市中心方向走。

    菊地原眯起一双细长的眼，自外套口袋m0出一条发带，将自己遮住耳朵的发尽数扎起。

    人cHa0聚集，少年不得不加快脚步以确保不跟丢七海。

    「哎呀，这不是瑄柔吗？好久不见啦！今天想买点什麽花吗？」枫花店的老板娘一见来人便热情的打着招呼，显然两人交情匪浅。

    「好久不见，安田阿姨。请给我包两束苜蓿，包装简单一点就好，不要红sE。」抬手和老板娘打了个招呼，趁着妇人正在包装花束时，nV孩低头翻找钱包。

    「来，两束苜蓿。时间过得也挺快……一转眼四年就这麽过去了呢。」安田递出手里的花束，忍不住以悲伤的眼神看着眼前已经成长为娇俏少nV的七海：「帮我替他们俩问好。」

    「我会的，安田阿姨。」安田注视着七海面上温温婉婉的微笑，心里泛起一丝难受。

    她曾经也是个害羞怕生，总是躲在咲身後的小nV孩。稚nEnG的小脸上永远藏不住任何坏心思，单纯得可Ai。她会因为一点微不足道的挫折就轻言放弃、她也会因为不安而杞人忧天哇哇大哭，彷佛没有了依靠就脆弱得像个陶瓷娃娃。

    但现在当年哭哭啼啼的小娃儿已经长大了，她学会了坚持、她学会了勇敢，她学会了即使身无依靠、孤身一人，也绝对不会屈服。

    「瑄柔，」安田用那双历经风霜的粗糙双手捧起了七海的脸：「要好好的，让他们看看你。」

    让他们仔细看看她的成长、她的改变，以及……

    妇人温柔的微笑着，七海紫眸微阖，轻声道：「我会的。」

    她自繁华的市街走到了荒芜的郊区，七海臂弯中的紫sE花朵被风轻拂。原先轻快的脚步一旋，七海没有犹豫的弯进了一条杂草横生的羊肠小径。

    那条小道有些Y暗，地上大大小小的水洼更是让菊地原眉头一皱。

    踩上去的话球鞋一定会弄脏的。

    他看见有灰白sE的成团小虫在小道上嗡嗡绕着圈子，这向来是他众多反感的东西之一。

    不过他还是咬牙走了进去——当然是侧着身子、尽全力垫着脚尖过的。

    毕竟都大费周章跟到这里了，不走到最後岂不是白费他刚刚在街道上忍受了几来分钟的杂音吗？

    刚走没多久，少年就有些後悔了。

    越走越觉得不对劲，菊地原这才发现这条小径是上坡路。虽说是一月中的天气、但穿着稍稍厚重的外套行动多少有些出汗，後背黏腻的感觉对菊地原来说无疑是一种折磨。

    更不用说走过路旁的草丛，沙沙的声响还容易暴露自己的行踪。

    这条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正好是菊地原能够一边看着nV孩的背影一边内心纠结个没完的距离。

    「爸爸、mama，生日快乐。」

    少年停下脚步，环顾了下四周，攀上旁边的一棵白杨树。

    位於树林深处的墓园里，仅有一块石碑。

    ——七海家之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