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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风波(陛下赐的酒,臣会喝的。)(开幕)(2) (第1/2页)
寅时,汉白玉铸成的玉阶之上,两侧的护栏饰着云龙纹雕,厚重的鼓声在空旷的天地间回荡,更鼓响起,众多官员排着长队,顺着宫灯的指引,在秋风中肃穆前行。 自新政施行之后,每日的朝会便改到了辰时,只是今日是十天一次的大朝,便隆重些,仍旧遵循旧例,百官在天色未晓之时便已等候在外。 众人面色沉沉,目不斜视,俱是有数。接下来,安稳了数年的朝局恐怕有变。 站在后排的官员偷偷向前张望,左侧首位仍是空缺,一向风雨无阻,每次都会按时出现在此的稳重身影依旧不在,他收紧了揣着的手,只觉吹过的秋风更冷了些。 卯时,本该点卯的时候,一名宫人立于高台之上,尖声喊道。 “圣上谕旨:今日朝会取消,众卿各自回衙,恪守本分,不得乱动。” 候着的百官闻言顿时哗然一片,也顾不上礼仪了,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这也怪不得他们,自从谢景告病以来,这朝中平静的局势便骤然打破,变得越来越诡谲,也越来越凶险,近些时日更是如此。 北军元帅孙元世之子被以纵马伤人,贪污军饷的罪名而被捕下狱…… 数名新党官员在上任途中离奇失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宫中禁卫调动,北军换防,江南贪污案,内阁之争斗,最近发生的大事简直令人目不暇接…… 而此后,御史马怀冒天下之大不韪,不顾师徒纲常,上折子弹劾自己的恩师谢景独断专权,结党营私,更是将一切推到了高潮。 如此种种,引得朝野之间顿时人人自危,猜测横飞。 想到师相的交代,沈昀捏紧拳头,一言不发,转身便走。还有很多事等着他去做。 百千家似围棋局,十二街如种菜畦。 遥认微微入朝火,一条星宿五门西。 皇城中的一处园林,山峰之上,青年单手撑着下巴,望着山下的宫城,清脆的棋子声敲击着木制的棋盘。 只见那棋盘上正是一个残局,白子大龙之势已成,黑子位于边角,却牢牢扎根四方,白龙看似势大,隐隐之间,几处险要之所却被黑子牢牢卡死,局势并不乐观。 “黄伴,你猜,朕的邀请,谢太傅会来吗?” “这……”站在一旁的黄靖犹疑了一会儿,眼珠转了转揣摩了一下,便小心道:“陛下,依奴才想来,太傅应该是不会来的,虽然谢大人一向秉持臣之道,对陛下有礼有节,但如此关头,他应该不会遵从圣意,孤身犯险的。” “你这没卵又没胆的阉人懂什么。”赵晟笑骂一声,他蛰伏许久,终于等到今日,心中的话自然写需要一个信任的人作为宣泄口,便一时忍不住涛涛不绝起来。 “谢道临这人,朕太了解了,守大节,识大局,有大智,可关心的太多,这顾忌自然也多……”多到自己看着就觉得替他累的慌,大权在握,居然反而被权势所累。 要不是确实才华横溢,就这种君子脾性,早就被朝野那些脏手给拖到泥里了。 朕可不会像他那般蠢,赵晟漫不经心地想着,又随口接着道,“更何况,为了所谓的大局,他可从来都不会把自己的安危放在心上!” 黄靖立马巧言恭维起来,作为贴身大太监,自然十分对天子脾气,哄得赵晟不免心中生出些得意。 他一边识趣地哄着,一边暗自想了想,也觉得天子所言甚是有道理,能成为大雍史上最年轻的首辅,谢景这人的经历自然十分传奇,从先帝遭难时起,便靠纵横之言屡次出入乱军大营,随后又请命出使大蒙,可不止一次干过这种单刀赴会的事。 真的来了倒也不稀奇。 一点灯火从远方遥遥而近,虽在风中摇曳,却始终发出温暖的光芒,照亮前路。 赵晟腾地一下站起,望向来人。 山顶的寒风一吹,青色的衣袂翻飞。来人病体未愈,寒意袭扰之下不由轻轻咳嗽几声,虽然仍在病中,但行止迈步之间从容不迫,一声风姿气度非凡,确实令人望之心折。 “臣谢景,拜见陛下。”行至身前,谢景对着赵晟恭敬行臣子礼,毫不逾矩。 还未彻底弓下身,便被一双略显稚嫩的手扶住了,赵晟带着喜意,亲切喊道,“先生来了,不用多礼,快坐!” 看着倒确是一番君臣相知,君明臣贤的场面。 谢景看着手臂上抓着的手,微微一笑,顺着牵着自己的天子的意思,坐到那预留的席位上。 黄靖对谢景见礼,躬身为两人沏满面前的金杯。 “朕日前在宫中听闻先生病重,心忧不已,却又不好过府探望,引朝臣生疑,只得冒昧邀请来此一叙了。”赵晟关切问道,“不知先生病体可好?” “劳陛下忧心,臣是多年的老毛病了,生老病死,不过各有命数罢了。” 谢景淡淡应了一声,捂唇低咳几下,垂眸望向桌面上摆出的那幅黑白残局,了然一笑。 “陛下在信中一番畅谈天下,又邀请臣前来此处,不只是为了关注臣的病情吧?” 披风上白色的狐毛在风中摇曳,将略带苍白的脸色衬的更加易碎起来,赵晟玩味的望向面前一副淡然之色的人,问道:“先生如此直接,朕也不绕弯子了,朕这个做学生的想请教一下,太傅对当今局势有何看法?” 谢景摇摇头,再如此绕下去,仍在病中的躯体可受不了这山中的潮意与寒风。 他不做回答,反问道:“陛下,我们君臣多年,名义上也算是师生多年,事到如今,臣今日能否听您说些真心之语。” 青年的笑容一僵,眼中阴沉了一瞬,又很快挂上了自己标志性的笑容,显得亲热而又纯真。 “先生说的哪里的话,太傅可是朕的老师,做学生的又如何会有欺瞒自己先生的道理呢?” 谢景叹了口气,修长莹润手腕从袖口探出,伸手指着自己面前的温酒,“那陛下可否告诉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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