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归乡异客 (第5/5页)

样，他察觉了自己还有话要说。

    「贝尔德，你还有什麽烦恼麽？」

    「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没有我。我以旁观者的视角看着你，梦见你与菲儿结婚了，你们最终攒够了钱，去了霜之挽。菲儿开了一家面包店，生意很好。你们幸福地生活了一段日子，但你不甘心留在霜之挽。你听说了依特诺教廷在孤风领的所作所为，你希望能为孤风领做点什麽。」

    贝尔德短暂停顿，注意到维克托的表情略显僵y。

    「然後，你带着已成你妻子的菲儿，深入孤风领腹地。你最终来到了荒芜堡，那个原本只该是睡前鬼故事的城堡，然後走上了朝觐道。你献上了菲儿的生命，换来了荒芜堡的王冠。」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寂静蔓延了很久。

    「你的噩梦很有意思。」最後维克托乾涩地笑笑，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

    「我有一种预感，你一定会这麽做的，这是我不安的原因。」

    「贝尔德……你在一夜之间成熟了很多。我都不认识你了。」维克托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也许你该好好休息一下。我会好好照看摊位，你就在这里随便做些什麽。」

    维克托转身离开房间，脚步声沿木楼梯拾级而下。贝尔德将匕首放回原处，也离开了熟悉的住处。他要继续搜索甜风村。

    既然术眼不是自己的住处，那麽最有可能的地方还有一个。

    菲儿的磨坊是贝尔德最常去的地方，在清晨闻到菲儿面包的香气，总能令他JiNg神为之一振。有关早晨最鲜明的回忆，是菲儿背对着他r0u面团的背影，烤炉打开时弥漫整座磨坊的香气，以及与维克托的打闹。

    晚上的面包房b起清晨要冷清不少，或许是照明不足的原因。

    如他所预料的，菲儿一个人在面包房里，用那把她常用的擀面杖r0Un1E面团。

    他站在门口凝视对方的背影，直到对方r0u完面团，擦了擦汗转身，看到了t0uKuI半天的贝尔德。

    「咦？贝尔德不应该在摊位那边吗？发生什麽事了？」

    「维克托一个人可以应付，所以我就过来看看。」贝尔德随口撒了个谎。

    他走进面包房，摆设都是他最熟悉的模样，那个存放r0U桂粉的筐也在。看到这里的第一眼，他心中即刻得出了结论：术眼也不是这里。

    菲儿和面的动作静止了。她转过身，眸光像烁星河一样忽闪。

    「维克托……有跟你说过什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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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贝尔德稍微楞了一下，而後很快明白过来。记忆中维克托让自己去找菲儿，他们或许在某种程度上相互窜通。

    「他有跟我说过什麽？」贝尔德笑。

    菲儿轻抚x口，似乎是松了口气。

    「没什麽，不用管了。既然来了就快点过来帮忙，家里可不养懒人哦。」

    「不，待会儿我还有事要做，过来只是想看看你。」

    「贝尔德在说什麽奇怪的话呢？」菲儿瞪大双眼。

    「你有听过一首诗吗？尘寰唯一渺，亘古归夙夜。」

    菲儿一愣：「贝尔德……为什麽会知道？」

    「没什麽，今天我从Y游诗人那边学到的。我想，你可能会喜欢这样的诗句。」贝尔德满不在乎地笑笑，「好了，我必须先走了，一会儿见。」

    抛下满脸疑惑的菲儿，贝尔德直奔下一个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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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烁星河畔。那一夜菲儿向他告白的地点。

    如果可能，他不想再回到这个地方，这里总能让他想起菲儿的模样。那块菲儿坐过的石头就在老位置，他尝试着m0了m0，并没有任何神奇的事件发生。

    术眼同样不在这里，他竟感到了一丝轻松。他在那块石头上落座，眺望烁星河另一边的甜风村。

    似乎施术者并没有将术眼设置在有关他记忆的位置，他认为自己应该从别的角度推断。

    烁星河被暖橘sE灯火盖满，密密麻麻的河灯随水波颤抖着，旅客们拥在河畔放星灯。这是仅有斐斯弗节才能看到的盛景。

    说起来，或许幻术取的是今天的日期也说不定。大篝火只在斐斯弗节才被点燃，这不失为一个十分可疑的目标。

    没有亲眼见过大篝火，就不算是经历过斐斯弗节。

    这些木头并不是用普通的火炬点燃的，出於仪式感与节目效果的考量，大篝火一般都用接触型的火系魔法点燃。

    历届斐斯弗节都要请一位点火人负责点燃大篝火，这位点火人是村中少数懂得魔法的人。h昏时他与菲儿一同拜访的拜l就是其中之一，而且是极负盛名的一位点火人，甚至承包了周围数个村寨的点火仪式。

    光是远远眺望村中心的大篝火，就能令人感到热浪袭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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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庄广场聚集着很多旅客，围坐在粗糙原木磨制的桌椅边，面颊都被篝火照得红润。烤鲈鱼、Jxr0U、蔬菜浓汤……各式各样的食物在村民手中传递，食物的香气混合在空气中，光是闻嗅就能让人感到极大的满足。节日的气氛如热浪般充斥於街巷。

    贝尔德穿过人群，走到大篝火旁边。越靠近篝火温度就越高，灼眼的热浪翻卷着，皮肤微微发烫。

    贝尔德凝视着它，忽然意识到这座篝火是魔能造物，它就是自己正在寻找的术眼。

    温暖的火焰，但还不够温暖，还要再继续接近，要步入那火焰的中心，用全身心去感受……

    「喂，你在g什麽？」有人高喊。

    贝尔德骤然清醒，发现自己走到了距离篝火不到三米的地方，热浪令他的皮肤严重灼痛，再走近一点就会被烫伤。

    他急忙跑离了火源，跑到最近的一户木屋里，在屋檐下眺望差点吞噬他的大篝火。

    这里是幻境，那团火焰带有某种迷惑效果。他几乎要走进那团火焰，直到有人喝住了他。

    大篝火也不是术眼，它是真实的，只会带来炽热的Si亡之拥。眼前的一切仿佛都是真实的，没有丝毫的虚假与突兀感。

    但幻术不可能没有术眼，法则规定了陷入幻术的人必须拥有逃跑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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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寻遍了整座甜风村，甚至尝试溜入他人的房屋，但什麽都没有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