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记_PikCockatoo03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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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ikCockatoo03 (第2/2页)

了快十八年,怎么反倒不行了呢?”

    他喳喳几声,扭过头,不理我了。

    “是不是突然转变所以不习惯啊?我来教你说话吧?”我身子向前,手脚并用爬到他面前,“早——上——好——来嘛,来嘛,说早——上——好——”

    我发誓我从没见过一只鸟能露出那样鄙夷的眼神。真是胆儿肥了他,我扑过去搂着他的脖子,几个翻滚打闹成一团。

    他的羽毛真蓬松啊,身子小小的,骨头好细。

    他这么轻,就是为了飞起来吗。

    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顾凯凤,你会飞吗?”

    夜晚,我出门检查了一圈,确定没有人在,就拉着顾凯凤到院子里试飞。他在屋里待太久了,好不容易羽翼丰满,却一次施展的机会都没有。

    但是,我从没想过,如果他就这样飞走了会怎样。

    很多很多年以后,想到那个夜晚,我仍觉得莫名心悸。

    “那么长的翅膀,”我展开双臂b划着,“怎么就是飞不高呢?”我猛地停下来,扭头盯他。

    顾凯凤走在我后头,一摇一摆,嗓子里冒出摇晃后的汽水的声音,被夜间的露水一泡,软绵绵的。

    “哎!”我恨铁不成钢地蹬掉鞋子,跑回房间睡了。

    晚上我做了个梦,梦见好大一朵云罩到了我头顶上,闷热cHa0Sh,使我呼x1越来越困难,我忍不住挣扎起来,手脚打到了一个软乎乎的东西。我随之清醒,看见被子上团成一团的顾凯凤。

    听说过鬼压床的,没听说过鸟压床的!

    用力一推,粉灰sE的毛球团子骨碌骨碌滚到脚边,我用脚背g了一下,本来是怕他滚下床,脚趾戳到他有点烫的柔软肚皮,被四周飘忽的绒毛包裹着,咿呀,吓得我赶紧收回来,整个晚上缩着腿睡觉。

    第二天,我顶着起床气问他:“顾凯凤,大半夜跑到我房里g什么!吓Si人了知不知道。”

    他温温吞吞地从自己翅膀地下抬起头:“喳喳。”

    咚。

    心脏重重地锤了一下。

    “顾凯凤……你,还记得你是谁吗?”

    “啾啾。”

    “认得我是谁不?”

    “啁啁啁啁。”

    抑扬顿挫清脆悦耳。但不是我要的反应。

    他张开头顶最漂亮的冠羽,低下头来摩挲我的手,要m0m0。我轻r0u他的脖子,他闭上了眼,鸟喙半张,粉红sE的舌头微颤。我低头看见他愉快的表情,吧嗒一滴水珠打在手上。

    “咕咕咕!”

    一只信鸽从窗户飞进来,站在床头上。“咕咕咕!咕咕!”

    我仿佛从睡梦中清醒,眼见灰蓝sE的鸽子从脚上信筒中cH0U出一张木板纸,那纸飘飘荡荡落在我手边,捡起来一看,一个字都不认识。

    鬼画符嘛。

    等等!这不就是顾凯凤写过的那种吗!

    我把纸翻过来,背面却是中文:“亲Ai的格l伊里斯,我们愉快而荣幸地通知您,您已获准在翼族联合国度第一学校就读。请于八月一日前前往报道。P.S.学校为新生准备接送服务,随信附上车票及乘车地址。教务主任伊蕾·坦普尔谨上…………xxxx”

    难以置信,我把这张薄薄的纸片翻来覆去看了好几次,实在想不出恶作剧的必要。仔细看了地图,登乘地点是:泰山、华山、嵩山、恒山和衡山山顶。好远!再仔细一看,还有一行小字,还有几座山被选为半个站点,其中离我们最近的就是青城山。

    无论如何,Si马当作活马医,去看一看吧!

    星期二的早上,我带着兜帽衫,墨镜口罩长风衣全副武装的顾凯凤一起坐上了去青城山的动车。

    “咕啾!”顾凯凤坐在我旁边冷不丁地叫起来。“嘘!不是说了不准出声吗?”我拉住他的爪子,四顾巡视。车厢里人很少,毕竟不是周末嘛。但在我没发现的时候不知从哪里跑出来的小孩,蹲在我们座位后面,揪住了顾凯凤的尾羽。

    “!!!”一瞬间灵魂出窍周游宇宙两圈半。

    “小朋友,这个不能玩,jiejie这里有糖……哎,乖,你爸爸mama在哪里呀?jiejie抱你回去好不好?”

    把小捣蛋鬼送到他家长那里,刚走几步听见他大声跟父母说:“那里有个长尾巴的人!”

    我回过头嘿嘿一笑:“小朋友看错了。”他家父母也报以同样礼貌又不失尴尬的笑声。

    好不容易回到顾凯凤身边,头一歪,压在他肩膀上:“你说我们这一路,到底是g什么来了。”

    顾凯凤不理我,头几乎是扭到了极限。哎哟喂,就走开一小会儿就闹上脾气了。我双手捧住他的脑袋,把他转过来,伸进帽子里狠狠撸了几把他骄傲的冠羽。他先是不开腔,很快咕噜咕噜了起来,软软地靠过来,像一团流动的,冒着热气的云。

    于是从动车到坐巴士、坐缆车、走栈道,他都非常非常粘人。直到我们走到山顶,偏离人行栈道,来到乘车地点,站在宽平的山石上,大风从崖底呼呼地往上刮,五官都快被吹飞了。

    “校车——什么时候到——啊——”我大声问顾凯凤。

    “啾——啾——!!”他不理我,倒是对着山崖一阵啼叫。

    什么嘛,又不是滴滴打龙。

    我腿一盘,一PGU坐下来。

    可我刚坐下,风就停了。一GU缓慢而庞大的气流冉冉升起,我忍不住往下张望,顾凯凤用爪子g住了我的后脖领子。

    只见一只棕sE飞鸟从山涧里飞升而上,越到近前越显巨大,直到面前,竟足足有半个篮球场那么大!这并非是一只鸟,而是木质的鸟型飞行器,眼里燃烧着蓝焰,白sE蒸汽从木刻羽毛间隙中溢出,它的肚皮中空,恰恰是一艘客机。木鸟飞至我们头顶四五米出,悬浮着停住了,肚侧打开一扇门,垂下悬梯。

    是来迎接顾凯凤的吗?他要回到同伴那里去了。不知为何我有点舍不得,转头看他,四目相对,顾凯凤咕噜咕噜叫着用一只翅膀卷住了我,双足一蹬,用另一只手攀住了梯子。

    身下是万仞悬崖,雾气从耳边飘过,浮云遮望眼,yu辨已忘言。

    我咽了咽口水。

    爸爸,mama,我会在开学前赶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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