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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er-69 身体虚无,心也镂空 (第1/2页)
陆骄靠在实验柜的后面,阖眼调整着呼吸,白桉秋风扫叶的进攻方式让他不得不暂避锋芒,它从实验柜里取出一柄手术刀,握在手心。 陆骄趁着这个间隙屏气凝神,整理着思绪。 短短几天的时间,白桉的身子已经残破到如此地步,但矫捷的身手却几乎无法用rou眼捕捉,落下的攻击也比之前更为凌厉。久违的压迫感再次袭来,陆骄靠在书柜上,手心被冷汗濡湿。 白桉左手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等等,左手? 陆骄猛地想起,几天前将白桉带到实验室后发生的缠斗。那时的白桉释放的杀意与现在一般无二,只是他右手残废,落下的杀招破绽百出,致命的攻击被一一破解。 是白桉从最一开始就在藏锋敛锐,故意用不便的右手演出一副孱弱的模样,目的只是让自己放下了戒心,然后等待这样一个时机。 陆骄想通了这个关窍,低低地喘着,阴鸷的目光向外渗着,强压下去心头涌动的惊惧,恨意和不甘凝结出的丝线缠绕在一起,又在心底收紧,勒得他双目猩红。 窘迫和狼狈,围绕着被白桉胁迫出的无力感,在陆骄心里盘旋。陆骄捏紧了手中的刀柄,却又松了几分。 白桉说得不错,这种被碾压的情况下,主动出击是下策。 穷途末路,进退维谷。 陆骄抬手抹去了脖颈渗出的血珠,一掌拍在身后的柜子上,任由其轰然倒地,转身将目光对上了举着枪一步步逼近自己的白桉。 “白桉,你可以不为陆家而活,你也可以杀了我,”陆骄将手中的手术刀丢了出去,知道自己敌不过白桉,他索性放弃了攻击的念头,扯出一抹森然的笑,继续道,“就像六年前你杀了陆阳小叔的娇娇一样。” 白桉凝着恨意的瞳孔倏然缩了一下,一个闪身掐着陆骄的喉咙,将他压在cao作台上,用枪口抵在了陆骄的眉心正中,“就算你们有一样的名字!你也不是陆娇!” “那你为什么不开枪?”陆骄抓着白桉的枪口死死地按在自己的要害之上,“你知道的吧?白桉你那么聪明,你怎么会不知道陆阳小叔的每次叫那个女孩娇娇的时候,心里想的其实是我呢!” 白桉拿着枪的手开始不住颤抖,想说的话被凝噎在喉间,怎么也吐不出。心里掀起的狂风从六年的烂尾楼吹来,迷了他的眼。 怎么可能? 陆骄夺走了原本属于陆阳的一切…… 怎么不可能? 陆阳给初见的女孩起了那样亲昵的称呼…… “你可以背弃陆家,但陆阳小叔从未做过亏欠你的事情。”陆骄笑得邪肆狷狂,眼里阴戾地翻涌出浪刃,一字一字向白桉心底腐烂的创伤割去,“你已经杀了陆阳小叔所有的亲人,你现在还要杀了他最爱的人,杀了我吗?” “他恨你!”白桉的声音是几乎是吼出来的,却没有任何底气。 “那恨我之前呢?”陆骄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笑话一般,“你觉得他对我,真的只有恨吗?” 白桉快拿不住手里的枪了,陆骄说得不错。他可以为了白止卿去背叛只会利用他的陆家,但他不能为了白止卿去伤害陆阳最爱的人。 因为陆阳从未做过对不起他的事,反而是他欠了陆阳太多。 白桉的呼吸不再平稳,经过训练的手抖成了筛糠,枪管将陆骄的眉心抵得发红,但他泛着青白的指尖却始终不敢去扣动扳机。 两人陷入了沉默,诡异的僵持被实验室门口传来的电子音打断。 滴滴——权限认证中…… 滴滴——生物认证通过。 实验室的门缓缓向两侧打开,在外等待汇报的男人神色焦急,从还未完全打开的门中挤了进去,正欲向陆骄传达加急的消息,却被眼前这一幕惊在了原地。 地面上满是实验柜破碎的玻璃碴,两个身手相当不错的上级倒在地上生死未卜,少主被押回来的犯人持枪抵在cao作台上。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正欲拉响紧急戒备的保险拴,却听到了陆骄的呵斥。 “慌什么慌?有什么事直接说。” 赶来汇报的男人反复掐着自己的手心,确认了自己没有做梦,也没有出现幻觉,压下心里接连受到的震撼,看着用枪口指着自己少主脑门的白桉,犹豫着不知如何开口。 陆骄放开了扶着白桉枪管的手,扯着他的领子将他的脸颊拉到自己身前,低低道,“我猜他要说的事情和白止卿有关,你不想听吗?” 陆骄嗤笑一声,没有等白桉反应,直接扬了声音,对刚刚进来的男人命令道,“陆怀仁传了什么消息?” 愣在门口的男人不敢再拖延,低声道,“白止卿去了缅北,约了陆阳少爷面谈。” 陆骄感受到白桉的身子随着男人的汇报声猛地一抖,笑得更加菲薄,“呵,白止卿为了你,还真是不择手段。” “你什么意思,主人为什么会去……咳……” 白桉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陆骄一脚踹了开,跌在了地面上,他没有再反抗,但也没有回击,只是低低地咳着,用布着血丝的眸子凝视着陆骄。 “想问白止卿为什么会去缅北陆家对吗?”陆骄挥了挥手示意前来汇报的男人退下,又走到白桉身边蹲了下去,直视他盈荡着恨意的眸子,“我猜是因为他想要知道关于你的真相吧。” “你在说什么?”白桉掐着自己的掌心,心里升起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 “听不懂吗?”陆骄把玩着白桉丢掉的蝴蝶刀,将刀刃层层展开,擦拭着留在上面的自己的血迹,自顾自道,“哦。这不怪你,是我忘了告诉你,白止卿身边的那个你……” 陆骄顿了顿,将蝴蝶刀展开的刃一并收回,发出清脆的争鸣声,嘲谑道,“应该已经死了吧。” 陆骄的话像是一把重锤,啷当一声将白桉的脑海敲得一片嗡鸣,纷纷扰扰的声音杂乱不清,眸子里那缕清澈莹润的光顷刻间干涸开裂,荡不开一圈绝望的涟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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