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二十八 (第1/2页)

    二十八、离开

    从餐厅离开後，沈旭yAn的态度始终很淡。

    走回捷运站的路上，我g着他的手，聊起餐桌上的食物，也聊许久不见的班上同学，他的态度不冷不热，脸上没有太多表情，看似敷衍冷漠，但是我丢出去的每一句话，他仍然会牢牢地接住。

    直到我们走进停车场，他把安全帽递给我时，随口问了句：「你今晚要睡在哪里？」

    换作是平常，他会开出选项让我选择，如果我选的不是他心中想要的答案，就会皱眉要我再思考一下，最後无论我怎麽选，他都会把车骑到自己的租屋处，再找各种藉口要我留下。

    他曾说过，一旦习惯了空间里有我驻足过的痕迹，从此就很难抹去。於是，他的衣柜、他的书桌、他的浴室置物架、他的床头柜，整个房间里，有一大半都被我占据，他却对这样的结果感到十分满足。

    从我任X的留宿那天开始，他总是固执又强y的想把我留下，这是他第一次让我自己做选择，不给我选项、也不流露任何一点情绪，就像是司机询问乘客地址般的轻轻带过。x口不断窜动着慌乱，我一秒也没有犹豫，告诉他：「去你那里。」

    驰骋在路面的机车b平时更快一点，我拉开挡风镜，感受烈风刮在脸上时的刺痛和几乎无法换气的窒息，沈旭yAn就在我眼前，我紧紧地在後座环住他的腰，那麽靠近的距离，却感觉好远、好远。

    一下车，才打开他租屋处的大门，我打断了沈旭yAn换鞋的动作，迫切的g住他的颈脖，抬头仰望着他，他笑得无可奈何，要我先换上拖鞋，我却不予理会，亲了他的嘴唇。

    「这里是公共空间，有什麽话进去再说。」他拉开我的手，把我带回房间。

    话是这样说，但一进房，沈旭yAn什麽也没说，迳自进浴室换掉身上的衣服，顺便整理了要换洗的衣物，对於我在背後紧紧跟随的目光视若无睹，就连我缩在地板上也没有发现，像是刻意冷落我。

    又或者，是冷静他自己的脑袋？我不知道。

    「你在生什麽气？」我这句乍听之下不够婉转的疑问，率先打破了原先凝结的空气。

    「我没有在生气。」他的回应很淡，手上的动作没有停止，拿着整理好的衣服走出房门，过了好一段时间才回来。房间里只剩我的那几分钟，x口像是有无数的蚂蚁爬过，又痒又刺痛，却怎麽也抓不到痒处。

    我不想只是乾坐着，不想继续保持这样的气氛，更讨厌他不看着我说话的眼睛，於是，沈旭yAn一回到房间，脑子一热的我，把他困在门板，抬头吻他，凭藉着记忆，模仿他平时亲吻我的样子，想感受他的温度，想确认他眼里对我的迷恋，但在对上他的视线时，却只看见他不自然蹙起的眉头。

    我真的把他惹毛了，他眼神里闪过的不自在，让我的行为变得十分可笑。

    收回那双紧抓着他衣领不放的手，领口凌乱的皱褶像是某种预告，我退了几步，缩在地上，突然很後悔自己为什麽要跟着回来这里。

    「地板很凉，坐床上。」他一如既往的抛出了关心，好笑的是，从同学会结束以後，他只主动和我说过两句话——回房间、坐床上。

    「你明明心里有事，却从来不跟我说。」就算是罪犯也会知道自己的刑责後才入狱，我知道沈旭yAn不愉快的理由是因为我，但他如果不说，我到底要怎麽样才能理解？

    走向我的脚步停了一下，但他还是把我从地上拉起，和我一起坐回床边，却拉开了一点距离。

    「大方的告诉你，因为我在吃醋，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这样会b较好吗？」

    我想说点什麽解释，沈旭yAn却打断我。

    「你什麽也没做，什麽也没说，我知道你一直在照顾我的情绪、观察我的反应，想让我安心。我告诉自己，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不需要在意，现在和你在一起的人是我。但我有可能真的完全不介意吗？」

    「??你的回忆里，真的全都是他。」

    我应该要解释，应该要告诉他不是那样，应该要让他安心，不让他露出那麽难受的表情，但我发觉自己说什麽都不对，越是解释，越像在掩饰，因为沈旭yAn说得一点都没有错啊，我的回忆里、那整整三年的时光，在我身边的人一直都是梁疏烨。

    但是已经发生的事，我要怎麽改变？

    「旭yAn??」我拉着他的手，想和平时惹他生气一样，凑过去讨好，但他却cH0U回手，朝我苦笑。

    「对不起，从一开始我就不该参加这场同学会，我根本没什麽值得回忆的东西。」他叹了一口气。

    「那真的都是以前的事了??」又慌又急的我，鼻子一酸，眼眶发热，但我不敢再靠近他，深怕又被拒绝，「以後，不管什麽狗P同学会，我都不去了，真的??」

    你知道的，答应你的每一件事，我一定都会办到，你能不能抱抱我？能不能，别再推开我??

    忍着快要夺眶的眼泪，我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

    「??和自己的至交好友吃醋，我真的是个气量狭小的人。」他终於把视线移向我。

    我知道自己快要哭出来，水气越发聚积，视线越来越模糊，可我来不及阻止，泪水顺着颊畔滑下。我自认是个坚强的人，长大以後哭泣的次数真的很少，只有在难受得说不出话的时候才能b出我的眼泪。

    看着沈旭yAn受伤的表情，我真的好难受，好想安慰他，但我到底该说什麽，才能不让他露出那麽悲伤的表情呢？

    他用指腹一遍遍的抹掉我的眼泪，又说了一次对不起。

    「疏烨??和nV朋友分手了。」

    沈旭yAn突然提起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