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倦累 (第2/2页)

齐被判了Si刑，再无转圜。

    “方便告诉我，你和这个nV生的关系吗？”

    徐子默拿出新闻人的状态，问她。

    “她是我jiejie，双胞胎jiejie。”

    她拿起桌上的咖啡杯，牙齿磕碰着陶瓷杯沿，没有一处不是抖的。

    徐子默意外：“从前没听你提起过。”她不是藏得住话的人。

    “父母在很小的年纪就分开了，我跟着爸爸，jiejie跟着mama。说来也讽刺，我们的父母都没有再提起对方的存在，八岁之前，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有个jiejie。”

    “这很离奇。”徐子默不否认。

    祝福看着照片上的nV孩，眼眸里聚起了伤痛，回忆带了过往的悦耳笑声显得更涩。

    自记事起，祝福就和爸爸生活在一起，mama这个名词对她很陌生，再长大点，她也会问“为什么别的小朋友有mama而她没有”这样的致命题，每每这时候，祝振纲的脸sE变得难以言喻，或是暗淡无光，陷入长久的沉默。

    然后祝福就不问了。

    这世上太多未知是没有答案的。

    也许提问并不是为了寻找答案，回答者的神情已然透露了一切。

    和爸爸同一批下乡的叔叔阿姨在政策放宽后接连回家了，只有他还坚守在这里。

    偶尔也听别人提过她的mama，描述最多的一个字眼就是美，然后就是负面的了，娇弱，不贤惠，格格不入，吃不了苦就走了，类似这样的说辞。

    不是什么好话，祝福听了也只是左耳进右耳出，时间一久，连带着对mama的念想也断的差不多了。

    命运的转折点在一个寻常的深夜里。

    宁静且适合窥探秘密。

    到了上学的年纪，祝福就被托养在老师家。

    祝振纲很忙，日复一日泡在贫瘠的那几千几万亩荒地上，做改良，Ga0建设。

    只有到了周五，他会托人把祝福接回牧区，在身边待两天，再送回去县城老师家。

    这没什么，祝福习惯了，对她而言并不是孤独。

    刚到了牧区，祝福熟门熟路下了车往自家的小砖房走去。

    祝振纲回家后，看到她已经乖乖坐在书桌前写作业了，很是欣慰。

    “爸爸。”她也看到他了，声音脆生生地活力无限。

    祝振纲笑着应声，从随身包里掏出一捆牛r0U条。

    前两天一个老乡y塞给他的，乡亲们的好意他一般不肯收，后来那老乡说了句“是带给孩子的“。

    祝振纲想起祝福，突然笑了，那丫头确实贪吃，推诿不过便收下了。

    “带到学校和同学们分着吃。”他递给她，转身去灶台忙活了。

    祝福点头答应，等爸爸走远就拿起一根咬得津津有味。

    打小她就不是个听话的X子。

    祝振纲对nV儿的照料用心，亦不够用心。

    牧区里第一座小砖房就是他盖的，因为是nV孩，祝振纲很尊重她的yingsi，重视两X教育。

    祝福很小的时候就有的房间，单人床，自己洗澡，贴身衣物都是自己洗。

    而这只是其中很小一部分，在她的整个成长中。

    一个单身男人抚养nV儿，其中的艰难和不便可想而知。

    他不止一次地想过，实在无法兼顾就把孩子送到A市的爷爷NN家，大城市里总归b这里的条件好，不论是教育还是吃穿用度。

    没想到日子过着过着，也扛过来了。

    她调皮捣蛋是真，自主不假，因为学习成绩名列前茅，祝振纲连家长会都不用去。

    从某些方面讲，祝福是令人省心的孩子。

    夜里，祝福被鹤唳J鸣的风声吵醒。

    房间的窗户漏了一道口子，风从狭隘的裂缝处灌进来，每一声都压抑着肆无忌惮。

    起身，许是没醒透，她眯着眼左右划拉着脚边的拖鞋。

    下了床，在厚重地毯的帮衬下，脚步都消了音。

    她想去尿尿的，路过时看到爸爸的房间亮着灯。

    已经很晚了，这很少见。

    祝福猫着身子走过去，扒着门缝往里看。

    书桌前的男人手里拿着一张照片端倪，许久不舍得放下，情到浓时只剩一抹叹息。

    灰暗的灯光将整个人笼罩在不明朗的过去，他cH0U着烟，猛的一口，岔气了开始咳嗽。

    祝振纲的失落透着薄薄的门板击打在祝福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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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从没见过爸爸这样，照片里的人是谁。

    “你看到了什么？”徐子默问道。

    祝福拿起咖啡杯，到嘴边才发现已经见了底。

    徐子默适时将面前那杯没动过的柠檬水递给她，祝福喝了一口，润Sh了喉咙，娓娓道来。

    “我看到了‘我’。”她的声音很轻。

    这么多年过去，往事复提，少了惊奇，多了淡然。